cnfrance2017 2018年11月06日 (0)
曾有很多人以为《Vogue》杂志法国版主编卡琳·洛菲德(Carine Roitfeld)是个女色情狂,否则,为什么在她的作品中有这么多与性有关的内容?究竟为什么她会将性作为反复出现的主题?在她心目中,时装与性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她用什么手段来呈现法国女人的无比性感?时尚女王毫无保留,向你和盘托出。
性感的巴黎
Q:在工作时你会如何穿着打扮?
A:我上班时不穿牛仔裤。
Q:你穿牛仔裤应该会很性感。
A:嗯,牛仔裤很适合我,但它现在已经不再是属于我的单品了。说出来很不愉快,不过这的确是个年龄问题。我的腿很好看,所以我更喜欢及膝裙搭配高跟鞋。这就像我的制服。我不穿牛仔裤,它们是为我的助手准备的。我会穿牛仔及膝裙——我不穿迷你裙,它们会让我显老。
Q:法国女人似乎都具有一种成熟的魅力,越老越性感。
A:这么说我一定得留在法国。(笑)在巴黎的确有不少美丽的老女人。Loulou de la Falaise、Betty Catroux(二者都是Yves Saint Laurent 的缪斯)——她们都已经年过六十。看看Paloma Picasso(画家毕加索之女,Tiffany 珠宝的设计总监)吧,我不知道她算不算法国人,对我而言她就是。在法国有种文化,你即便年老也仍能追求美丽。有些人会做整容手术,但做得很不明显。我们的牙也比较不那么白。在法国,一个50 岁的男人为小女朋友买保时捷的事情比其他地方少见些。
Q:巴黎人都吃得很好,看起来也不大锻炼,但我们却很少看到体重超标的巴黎人。这是为什么?
A:这儿也有不少胖女人,不过比起美国来,我们没有像纽约那么多大型的健身房让你去锻炼,没有什么地方能让几百个人同时在一起跑步。这种事在法国不存在。我们没有足够的空间,也没这个心态。饮食上也是一样。有些国家的人很重视摄入蛋白质的质量,人们努力去吃“对的东西”,他们认为不这样做就会变难看。在法国,我们喝葡萄酒,吃乳酪和面包,我们保持着苗条的身材。我很瘦,我手下所有的姑娘都很瘦。外界认为我在办公室里给姑娘们称重。其实没有。我们经常出差,行李不能超重,办公室的秤是用来称行李,不是称编辑的。但我必须说,瘦人穿衣服更容易显得好看。
Q:巴黎女人似乎总能将相对保守的衣服穿出性感风情来。
A:她们真的很保守。别人让我描述自己的风格,我总会说:很经典,带一点点前卫。看看我的连衣裙。看起来我也没穿什么特别的单品,更重要的是你搭配的方式、打开包的样子、你交叉双腿的姿态。
时装照与性
Q:说起当今的广告和时装照,其中很多都具有强烈的性意味。这些今天我们司空见惯的性感时装照是否最早出于上世纪70 年代的Helmut Newton 和Guy Bourdin 之手?
A:是的,不过比起他们来,我们可真要加油了。我们没拍出他们作品的那种强烈效果。当年我和Tom Ford 以及Mario Testino 一起开始为Gucci 拍摄广告硬照,我们大大增加了性意味在时装照片中的比重,结果所有人都开始模仿。每个人都想要成为我们所塑造的这个Gucci 姑娘。所以我确信,我们三个是你所说的这一倾向的一部分。我们的时机很好,当时还没人用这种方法拍摄过产品照片,之后则人人都这么干,我觉得目前甚至有点泛滥的趋势。单就这一内容而言,它很有意思,但并不时髦。我们对每样东西都投以时髦的眼光,即便在我们将女模特的体毛剃成G 字造型的时候也是如此。
Q:有意思的是,根据一份“法国人性生活研究”的数据,在你为Gucci拍摄那些性感的广告期间,法国的情侣数量和性生活方式的种类都显著增长了。
A:真的吗?那倒不错。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应当为此被授予一块奖牌!我曾被授予最佳着装奖,amFAR 慈善基金会也曾给过我一个奖。我去年入选了《时代》周刊最具影响力人物名单。但我的作品没有得过奖。我想如果因为让人们享受更多性生活而得奖,那我会很高兴的。想想那块奖牌上的图案吧!(笑)真的,那是最了不起的岁月、最好的年代,那时候的人和今天不一样,他们不紧张。现在充斥在我们周围的只有商品,商品,商品。那时候我们都是大梦想家。
理想中的性感姑娘
Q:你呈现的女人总是很强悍——她们是享受裸露的女人,而不是只想着取悦男性的女人。你觉得这种表达方式是否呈现出了法国女人的态度,以及她们与性的关系?
A:我不知道,因为我一半血统是俄国人。(笑)别人总说法国版《Vogue》在很大程度上是我自己的投影。可要知道,一个人总会梦想着成为另一个别人。我的梦想是成为HelmutNewton 照片中那种强势的女人。这也就是我作品中的女人。我从没跟Newton 合作过,我非常渴望拥有这个机会,我喜欢他的幽默感,还有他对女性的看法——她总是很时髦,很幽默。你应该了解Yves Saint Laurent 塑造的那一型女人——真是个梦幻啊:穿长裤,手插在兜里,不拿手提包,穿着透明的衬衣。我爱这类女人。要是有得选,我一定会选择成为她们。这么一来,我当然应该有一头金发,因为他热爱金发美女。我也应当有一对大一些的乳房。可惜这只是我的理想,我试着将它在作品中一再重演。我有自己的方式,将这些复杂的元素用简单的方式呈现出来,每一套照片都是一桌午宴。你记得《芭比的盛宴》(Babette's Feast)这部电影吗?Babette 用了好几个星期准备一顿饭,花光了她所有的钱。我的工作有点接近这种性质。看上去好像很简单,但要是看看幕后,你会发现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并不只是投入多少资金的问题。
Q:你们确实把一切都做得很美味,很吸引人。
A:大权在握是件好事。我过去从没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拥有这么大的权力——赋予他人成功的权力。有了这种权力,我可以将一名默默无闻的摄影师提携为知名摄影师,将无人知晓的设计师变成顶尖设计师,将普通邻家女孩捧为超模。我的权力很大,所以应当更好地去使用它。我们的下一期杂志将完全围绕一个姑娘制作,我决定将她捧红。她已经在这一行干了八年,一直都没干出名堂,本来正准备退出。我一看到她就爱上了她,所以决定把整个圣诞刊都给她。我们邀请不同的摄影师,用不同的方式来拍她,从Nan Goldin到Hedi Slimane,从Inez 和Vinoodh 到Peter Lindbergh,再到Steven Klein。我们还邀请艺术家创作有关她的作品。她就是Lara Stone。她本来并非顶尖模特,因为她的体态跟标准有点不同——她有胸,挺圆润的。我觉得她美得惊人。
性与梦
Q:作为一个造型师,性挑逗意味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着你的创造力?
A:我觉得在我的绝大部分工作中,它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前不久我们刚跟Juergen Teller 合作拍摄一个穿牛仔衣的姑娘。我对Juergen 说:我相信,她要是把裙子拉得更紧些,就会更好。结果照片看起来非常挑逗。我脑子里时刻都存着这个念头。
Q:为什么会这样呢?
A:我有时想,也许只有精神病学家才能解释我在照片里干的这些事。你看,我总是在重复性挑逗主题,还有刀子也是时常出现在我照片里的物件。为什么我要把刀放在图像中呢?我讨厌刀。所以说,要是请个精神病学家来做一番解释,可能会很有意思。
Q:换句话说,你工作时相当依靠直觉?
A:完全正确。我从不会参考存档。我脑子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图像,它们来自电视、电影和报纸,但我不会特意去找什么。它们只是掠过我的眼前,我就本能地将它们拾起。我和MarioTestino 合作最多的那一阵,别人都以为我是个女色情狂。我说:为什么?他们答道:你的照片老是跟性有关。然而我和Mario 只不过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完成一组极其煽情和挑逗的照片,接着就回酒店去一起喝杯甘菊茶。总的来说,我们的生活都很正常,但我们在照片里呈现的则完全是另一回事。假如说有什么东西令我反感,那就是暴力。很幸运,我有生以来从没碰到过暴力事件,希望我的孩子们也别碰到。当然,暴力也可以很美,因为到处都能找到美的事物,但我们只想给读者呈现性爱中有意思的、快乐的那一面。
Q:从你的作品中看得出一种欢愉——沉浸在游戏氛围中的女人能让人联想到很多事情。那么你的读者——主要可能是法国女性,也很喜欢这类照片吗?
A:是的。这是对法国女人的一种恭维,是一件趣事。我们在法国拥有很大的自由。你知道,现在很多事情都遭到禁止了,甚至连咖啡馆门外提供给吸烟者们的取暖器也被拿走了。
Q:不久后香烟也会在时装照中遭禁吗?
A:我们会坚持下去的。
Q:有个令世人好奇的问题:法国人是不是在婚后都会有情人?这种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A:有些珠宝能说明这个问题。我爱Cartier。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Cartier 是送给情妇的珠宝,不是送给妻子的。当然,这可能完全不正确,但正是这种说法让我爱上了Cartier。
Q:在巴黎,你们有类似Laperouse这类以幽会胜地而著名的餐馆,在这些地方,客人可以在一个个独立包间里跟自己的情妇就餐,是吗?
A:是的。我发觉这种地方总是很浪漫。说到底,我认为这一切都与幻想有关。当你在照片中制造梦幻时,你不一定要对此有所意识。幻想比现实生活要好。模特就像个演员,要充当我幻想中的一部分。也许读者所看到的只是时装,但对我来说这意义重大。我是个大梦想家。很幸运我们能通过工作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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