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成为法国农民第二大死亡原因

欧洲时报   编译：来米

法国是举世公认的农业大国，法棍、奶酪和红酒是优雅美食的象征，每年的巴黎农业展凸显该行业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光鲜外表之下，法国农民却在忍受贫困和绝望的煎熬。

1960年代起，许多社会分析就预测了农民将面临的巨大压力及可能出现的自杀问题。法国广播报道，根据2018年最新数据，自杀已经成为导致农民死亡的第二大原因，仅次于癌症。多年以来，法国农业领域已经积重难返：奶价及其他农产品价格下降、禽流感、气候改变、年轻人流向城市，农村工作和生活条件恶化……悲观情绪占领了法国乡村。

法国农业部委托“农业福利互助会”（MSA）于2011年启动一项自杀预防计划，该互助会设立了一条热线咨询电话，帮助开导精神抑郁的求助者，同时也在各地设立了自杀预防小组，配备医生、心理学家、咨询师和社会工作者。拨打该热线的人数飞速增长，2014年1219人次，2015年达到2664人次，翻了一倍多。

媒体报道称，每两天至少有一位法国农民自杀。数字呈暴增趋势。2010-2011年有近300名农民自杀，而2016年达到了732人。据统计，45-55岁是农民最容易发生自杀行为的年龄阶段，奶农和肉农较其他领域自杀率更高，布列塔尼、卢瓦尔河等农业重镇受影响最大。比起法国其他职业，农民的自杀率高出20-30倍。

农民、农业记者舍奈（Eric de la Chesnais）8月20日接受《费加罗报》专时指出，奶农将牛奶以30-35欧分/升的价格卖给中间商，后者以65欧分左右的价格再转手，但如果要达到最低工资的水平，每升牛奶至少要卖到44欧分。也就是说，农民干得越多、卖的越多、亏损越多。中间商拖欠款项也是常事，奶农往往要等到牛奶卖出的第15个月才能收到货款。舍奈认为，应当由政府出面，扭转如今由大商户定价的局面，从农民利益出发制定农产品价格、规定分配份额。在这一层面上，法国做得非常不足。

法国《星期日报》曾经在2011年就肉价做出分析，一块在超市售价14.99欧元/公斤的牛肉，肉农只能拿到2.7欧元，与此同时，肉价在10年间涨了24%。

舍奈认为，对农产品价格保护的最后一道屏障是国家宏观调控，但现在它已经消失了。当市场完全按照供需法则生产，结果必然是产量上升、价格下降、农民挣得越来越少。大型生产商、制造商和超市正是利用这一点来追逐利益。

舍奈强调，法国农业危机在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全球自由贸易。他质问，在法国深陷农业危机的情况下，为何还要支持“加拿大-欧盟贸易协定”（CETA）？加拿大工业化生产出的农产品，其规格、成本与法国大相径庭，为什么要用草甘膦和激素鸡来对抗法国人的原生态鸡？法国人产出的是最高品质的农产品，应当为此感到自豪、继续坚持。